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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liucf1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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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女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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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21-8-10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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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壇為家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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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
    發表於 2012-2-23 16:45:15 |只看該作者
    “吃饭吧!哪有那多话”,我训斥着爱遐想的她。
      “昨天来的个客人还跟我聊了《超级女生》,他说支持周笔畅,我告诉他我喜欢何洁,还争了半天,你看几好玩,你呀,随么事都不懂”,她被训孩子的口气激将,故意鄙视我起来。
      “我知道,满街唱的‘酸酸甜甜就是我’那个小女孩,是去年进决赛的”,我听朋友提过,终于有了用武之地,炫耀回击着她。
      “不晓得你还知道点来,你用手机投你喜欢的票撒,我就投了何洁的”她得意的说。
      “浪费钱”,我恨恨说,她好象感觉投票很民主似的,其实人家就是为了赚短信的钱。
      “听白兰说,报纸上还写有个老板出钱要底下每个员工投周笔畅的票,几不公平哦”,静苦大仇深的说。
      “拉帮结派搞点内部斗争,你怎么和‘四人帮’一样啊!吃完饭上班去哦!”
      一句话让她顿时哑口无言,闷着扒起饭。
      这句话前天听君说过,没想到派上了用场。
      静上班走后,寂寞的房间让我感觉到空虚,习惯了有人陪伴后,最怕孤独。
      忙完了收拾碗筷的烦琐小事,我打开了电视,好奇的偷偷看起《人鱼小姐》,剧情没看明白,到是里面韩国美食烹饪吸引了我,幻想能学到一招半势,有空也做给君尝尝。特喜欢主人翁漂亮的妹妹在床头插玫瑰花那段插曲,很是轻快动听。
      三点多钟,终于盼到君的电话,忙关掉电视,好听清他声音。
      “皓,干什么在啊?”
      “上网,有空了随便看看”,(其实家里的网已经坏了两天,咨询过100 00台,接线小姐耐心告诉我,很多用户普遍反映有此现象,尽量快些解决,让再等候)这样回答他,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因为无聊在家看电视。
      “今天早上去面试了份工作,自我感觉还蛮好的,想应该没多大问题,晚上一起吃饭庆祝一下怎么样?”他开心的说。
      “好啊!”听到他自信的话,很为他高兴,哪怕他只剩自信,我也很欣慰。
      “我知道一家吃油闷大虾的地方,味道很不错,你怕不怕辣?”君推荐说。
      “不怕”,我孩子般回答。
      “我早点出门来接你,得五点多钟之前去,晚了没位置……”,他猴急的描述起来。
      挂断电话后,便陷入傻呼呼幻想中,其实只要和他在一起,吃什么都不重要。
      和君见面后,他非要拦出租车过去,被我死活劝住了,今天不算太热,不愿让他又瞎花钱,告诫他经常坐出租车,每次都会不在乎,真的把总帐一算,就知道心疼了。
      拖他走了老远,找到了807车站,上车后车厢很空荡,找了个双人座,幸福的依偎在他身旁。比起坐出租车更舒坦。
      也许是车厢太寂寞,也许是自己起得太早,靠在他肩头,竟不知不觉睡着,那不算宽厚的肩膀,也给了我一种稳定依托的安全感。
      “皓,快醒醒,马上到了”,君温柔的声音把我从美梦中唤醒,有点不好意思的在他面前揉了揉因睡觉而发肿的双眼。
      “几丑哦,睡着了流口水,像跟我洗过衣服的”,君打趣的说。
      “哪里啊?”我脸红的在他衣服上寻觅起来。
      “逗你玩,还当真了?”他笑着说。
      我立刻明白,轻轻掐了他一下,很讨厌他在大庭广众场合里开这样玩笑。
      君带着我下车后,没多远,已看到街道旁长长的人龙。
      “就是这家,赶快上楼去抢位置”,他一把拉住我的手,小跑着奔跑起来,被他拖拽的时候,路人投来不解目光,却一点不觉得脸红,心甘情愿陪他一起疯。
      当气喘嘘嘘跑上二楼时,宽敞大厅里已是人头攒动,君眼疾手快占了张靠中间的桌子,好象儿时捉迷藏“到牢”一样,一屁股坐了下去。
      “皓,快点来,晚了只能等翻台子,”他招着手喊我过去。
      当坐到板凳上时,身上开始冒汗,虽然空调白气呼呼的吹吐着,还是感觉到热。
      “你坐好,我下楼去排队,千万别走开,”他嘱咐说。
      “没有服务员送吗?”我惊讶的问。
      “早点来还有,这个点就得自己下楼排队了,你占到位置啊!”他不放心的说着。
      “知道了,看你那傻样,我能往哪里跑啊!”我许诺说,仿佛自己已被他捏在手心。
      君听到后匆匆下楼,我独自守侯着桌子。
      老半天,也没见他上来,开始有些感到担心,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你怎么还没上来啊?外面还是很热吧!》《还在排队,人蛮多,有打包带走的,一买就是好几份》,他马上回了条。
      《我等你》,其实很近距离,却莫名感觉不在身旁的他已离开很远。
      《还等十一个人就轮到我了,胜利在望》,他用短信报告现场情况。
      看了看周围正品尝着美味的食客们,桌子上那口小锅里那种所谓“龙虾”在老家塘沟边很普通,孩童们拿一根棍系上绳子,随便上些鱼肠,腐肉做饵,不用多大工夫就能钓起一盘。城里人却总乐此不疲谈论着油闷大虾如何美味,在我脑海里,真正的乐趣,不在于吃,而是钓。人生百味,不见得非要经过嘴才能感受。
      当君端着一小锅出现在我面前时,兴奋的表情仿佛手中不是捧着一口小锅,而是端着一个聚宝盆。他开心时,我也盲目高兴却不知为何。
      “皓,终于排到了,好吃的人太多,呵,快点趁热吃”,他把锅放到我面前。
      “丫头,桨和手套”,他大声吆喝着。声音很大,穿过鼎沸嘈杂说笑声,传到不远处站着的服务员耳朵里。
      服务员急步走来阵风般慌张的扔下几只一次性塑料手套和两双方便筷,又忙活起自己事情。
      我到是弄明白,他说的“桨”是指筷子。
      君礼貌的递给我一双手套,但我没用,大热天戴上手套会感觉汗汗的,隔着层塑料膜动手抓东西吃总感觉别扭,不如直接抓得自在。
      还没开始吃,拢来一位看上去五十几岁,穿着件旧旧T恤,黑黑瘦瘦但特别质朴的爹爹,一脸客气的问我们,“有冰冻绿豆汤要吗?”
      “皓,来碗吧?”君问我。
      我摇了摇头。
      “帮着拿瓶冰啤酒吧”,君忘不了他爱的酒,虽然今天他只是参加面试,但心里也为他能迈出第一步感到高兴,很想陪他喝一小杯庆祝一下。
      绿豆汤爹爹很快帮忙拿了瓶冰冻啤酒过来,依然朴实那张脸没有一丝埋怨,还帮着喊服务员过来开启瓶盖。
      “麻烦您我要碗绿豆汤”,我告诉他。
      “稍微等一下,马上跟你端过来”,他转身忙着到隔壁桌旁继续推销他的产品。
      “先问了你,你不要,现在又要了,信你的邪”,君不解的笑话我。
      刚上楼时,实在跑不动,曾在楼梯上短暂休息,发现一个黑瘦身影正在一楼楼梯间那很狭窄空间里往盘中每个碗里均匀的舀着绿豆汤。
      现在已很清楚他为什么要到隔壁桌子上推销,因为这样每天累计下来,能少上很多次楼梯。
      “我愿意,突然想喝了”,我淘气回答。
      没过多久,爹爹端着盘子走到桌旁,熟练的放了碗到我面前。
      “来,三个人的绿豆汤,第一个给你”,他自言自语说。
      没等君动,我忙掏出钱包。
      “多少钱?”我问。
      “谢谢,一块钱”他竖起食指对我介绍。
      每天他都为无数个一块钱上下不知多次趟楼梯,朴实的做着份外事情,赚着份内的每一块钱,更不知,道多少声谢。
      那盆虾弄得很漂亮,(除了盛它们的铝盆瘪得很有些粗糙外)红油中能见到很多种作料,被暴炒过的大红虾浸在油中,闪亮发着诱人光泽,同时散发出扑鼻香气,从锅里挑了一个大虾,剥开后,递到君的嘴边,他小狗般一口咬进嘴里,幸福的咀嚼起来。
      “你别管我,自己吃,味道真蛮的不错”,他好心劝我。
      这时才发现大厅里已是人山人海,食客们都大剁块头的吃着虾,幸福表情伴随脸上油光而闪亮,男人们三三两两围坐,端起酒杯海阔天空大声喧哗着,靠墙的一帮女学生更是了得,八个人叫了六锅,一副副决一雌雄表情,有时,快乐也是这样简单。
      只感觉耳朵有些嗡嗡作响,因为各种喧闹声不断持续涌进来,但隔壁左右的食客都没事似,依然热情未减。好热闹的武汉人大多喜欢这感觉,人越多越喜欢,图的就是热闹。楼梯口位置等候洗手间的客人与等候翻台子的客人交相辉映,穿梭身影,不断有人进进出出。
      “下个月十八号是中秋节来,你说厂里会不会发奖金啊?”邻桌一位中年男人端着酒杯带些醉意大声问他的朋友。声音吸引我转过头,注视半许。
      “发个屁,还不是那王八蛋采购拿了好处都改发购物券,说不到连这都没有,发两盒吃过黑的月饼,你也是,想那远打鬼,干它干它,喝好”,他朋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转头回望君,正准备询问他打算中秋如何渡过,蓦然发现那张原本欢喜的脸乌云般翻滚上一片忧郁。
      “君,你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我关心问到。
      “冒得事,来,庆祝一下,我一口一杯,你抿口绿豆汤”,他笑着拿起杯子,仰起头,一口见了底。
      尝了很小一口绿豆汤,眼睛却一直盯着他,心里猜想可能是邻桌的人声音太闹人,使他不快。
      君开始大口抽着杯中酒,不一会工夫,只剩桌上空瓶。
      “丫头,再拿三瓶啤酒过来”,他回过头,大声叫喊起来。
      服务员看了看桌子,很快拎着酒走过来。
      “开几瓶?”她拿着开瓶器问。
      “都打开,再拿两瓶过来,记得打开拿过来”,他好象上辈子欠酒似的。
      “你又怎么啦?不高兴告诉我,何必喝这么多?”我心疼的问。
      “高兴啊!哪个说不高兴?就是因为高兴才喝撒!”,他笑着说,虽然是笑,我仍然看得出隐藏在笑容中的郁闷。
      桌子上瞬间堆满绿色酒瓶,对我来说,每个都像炸弹。
      “君,不喝了,我们走吧?”我无奈的说。
      “还冒开始吃,你要不搞点什么其它的主食?还有这么多酒,酒比油贵啊!”
      他关心问我,又自嘲的说。
      “不用了”,我开始默不作声,静静陪着他。心里不断提醒自己,下次出来,一定不让他沾酒。
      结帐时,君喝光了所有的酒,也扯掉手上累赘的手套,“MD,戴个手套不是一样弄脏手,都喜欢捏得鼻子哄眼睛”,他满手油污,愤愤骂起着。中途跑过两趟洗手间,每次回来都把头发弄得很湿,短发上沾满水珠,像刚淋过一场雨。
      最后端在手上的大半杯,被我抢下来,当着他面一口饮尽。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快些停止。
      下楼后,发现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和他并肩走在路上,我偷望了几眼,很怕他又喝多。
      “皓……,我……送你回家吧!”他话语间有些拖音,看上去神智还清醒。
      “你行不行啊?是不是又喝多了?”我关心问。
      “没,这点酒算不了么事,我先送你回去吧!”他走到马路旁,准备拦车。
      追上去一把拉住他,唠叨他没长记性。
      “那就在这里等,起码也算是个站”,他思路清晰的说。
      很幸运没等多久便乘上一台空调车,上车后发现车厢内空无一人,空调冷气侵袭着身体,感觉到一丝寒心的凉。君换了几次座位还是感觉冷,最后选择坐到最后一排右边靠窗的位置,他依窗户而坐,脑袋挨着玻璃,木偶般随车身颠簸而撞击着玻璃窗,使我心里十分难受。
      没过几分钟,伴随着‘气气’刹车声,外面城市流动的风景被牢牢框在每格窗户内,广播里传来报站声“金家墩长途汽车站到了,下……”,木然的君仿佛被马蜂扎了一下,在我身旁打了个寒颤,惊醒的盯着窗外发呆。
      前门开始陆续登上乘客,一个个在投币箱前缓慢摸索着,我很清楚汽车长途客运站对君的意义,武汉就那么几个站,该死的线路偏停此处,心中十分后悔,如果真能感重新选择,我宁愿坐出租车,哪怕绕再多弯路,付更多钱。可惜生活没有彩排,只有真实发生。
      “皓,你知道吗?左边花坛和右边花坛的距离是二十一步,五年前我就丈量过,现在装修了,可距离还是没变”,他突然精神起来,拉着我问。
      “相信,相信,”我努力转移话题,不想让他沉浸在过去。“人家公司有告诉你什么时候知道应聘结果吗?”
      “结果?这花坛的花年年开,没看到结果,”他硬生生把话题拖了回去。我顿时无言。
      “就在这花坛边,和她争吵过一回,我气愤的把脚上的鞋脱下来扔在地上,赤脚走回了家。因为那是她送我的生日礼物,现在想起来,愧疚啊!”他长嘘一口气,我也跟着凉了一下。门口长长的人龙还在鱼贯,空的时候很空,没人争,挤的时候这样挤,都在等。只愿司机快些开车离开,默默期盼。
      “过去的事,别提了,答应我好不好?”我开始劝导他,带着心酸的哀求。
      “她哭着捡回去,接着上班,过了两天还给我,我错的扎心啊!”他完全没听见我的话,依然固执的讲。“后来接她上下班,目睹过一切在门口看热闹的出租车司机们都认识了我。可我好象没事一样,根本不理会人家眼光。”
      一颗哀心仿佛被千刀剐过,不知他真的是不是因为喝多而胡说。如果这边把我当女朋友,是不会在清醒中谈这悲伤过去的,也许真是喝多酒,没注意而已。
      焦急的盼望只乞求车快些开。
      当车缓缓起动刹那,我长嘘一口气,漂浮不安的心终于落了地,君好象泄气的皮球,不再是坐,而是半躺在椅子上,脸上红得像被火烧过。一双眼睛黯然无光,还不时用舌头舔着干涸嘴唇。
      “你是不是想吐?帮你把窗户打开吧!”我关心的问。
      他没有做声,只是摆了摆手,微闭双眼,好象很累似的。
      我心疼的看着他,像守护一位从战场负伤被抬下来的伤员,不停掏出餐巾纸帮着擦拭额头虚汗。
      车行至循礼门,君好象记起什么,精神起来,坐了起身。
      “皓,我们下车走走吧?”他往外挪动起身体。
      立刻起身,回头很想扶他,可君笑了笑,淘气的给了我一个坚强眼神,让我心里马上明白。
      下车后,车来车往站台旁,让我一下迷失了方向。
      “君,我知道你没什么事,接送过我那么多回,也让我送送你吧!”从来未曾问过君具体家在哪里,听他提过,应该就在这附近。
      “家?哪个家啊?”他带着酒气反问起我来。
      “我把你送到附近只看着你离开,让我放心些好吗?”担心他是怕我知道具体家的位置,关心的问。
      “我不回那个家,每次喝酒回去老娘都嚼死,坚决不回那个家。”他到清醒,苦笑着说。(有家人唠叨的感觉,我好久没能感受,但他却抵制得要命,感受幸福,对每个人定义也许都不相同)
      “那我陪你走走,好些在回去”,我建议。
      “我有家,得马上回去。在南京路,”他前后矛盾的言语让我迷失得更加厉害。
      “好吧!我陪着你”,没搞懂他说的什么意思,但简单几个字,最能表达内心想法。
      没有选择路灯繁华的大路,君带我穿梭在车站背后的小巷里,虽然不知道方向,我依然坚信跟随着,深知他酒醉只是外表,保持清醒是那颗活力的心。
      过京汉大道那宽阔马路时,他不放心牵起我的手,接触一刻,更清楚他肯定没醉。
      穿过几条小街道后,进入一条小巷,昏黄的路灯映射在清寂水泥路面,我们的出现似乎打扰了这种宁静,不敢相信繁华都市还有这古老回忆,君告诉我听说解放前这里是租界,如三四十年代旧上海风貌,一间间仿佛都相同的建筑叫石库门,硕大石头建筑成的大门框,沧桑得不再乌黑的对开大木门,还有那锈记斑斑的门栓,原样保持着曾经流逝的时光。
      走过不远,君告诉我到了,我不太放心准备询问他。
      “你等一会,”他小跑到交错的转角处,人影立刻消失。
      不放心跟了过去,君一只手扶着墙,弯着腰呕吐起来,看到墙边的水沟,我明白他为何要跑开了。
      我走了过去,这路灯灯光照不进的昏暗处,看不清他痛苦表情。
      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听着让人心疼的声音,顿时潸然泪下,君像一只受伤的孤狼,不断靠酒精麻醉自己,却在黑暗处独自舔着伤口,回到生活中,还要继续前行。
      “傻瓜,哭个什么,我冒得事,”他安慰起我来。
      满脸泪水的在包里掏寻着餐巾纸,平时总能轻易出现的它却不知藏哪去了,我向外走了两步,一咕脑把包里的物品全部抖落在地上,终于在最后发现了它。
      急忙把纸递给他,君接过去拭了拭嘴,主动帮我收拾好地上烂摊子。
      “跟我来,没骗你,是大姐留在武汉的房间,我曾经在这生活过,现在每次醉了就躲在这里,到了你就知道”。他呕吐后明白的说。
      随着君进入一间小天井,穿过一条不算长但很黑很窄小巷,我面前已经是漆黑一片。
      “皓,小心点,到楼梯了,上一半要转弯,”他提醒我。
      掏出手电筒后,是一条又陡又窄的木楼梯,攀梯而上,脚下木板吱吱作响,君在身后,嘱咐我要小心,还开玩笑说万一滚落,他在身后可以帮着垫背。
      摸索着终于上到二楼,君把钥匙递给我,感觉快到家的他,已筋疲力尽。
      打开门后,君连灯都没开,跌撞地倒在床上。我用电筒在黑漆漆房间里找寻灯开关,没有问他,只想让他好好休息。
      摸到墙边开关按下后,屋里没有一点反应,我继续找寻,终于在窗台边书桌上看到一盏台灯,小心走了过去,研究了半天,扭亮了台灯。
      回头看到床上躺着他,已经睡去,在外固做坚强的他,回到家后,也许失去伪装动力,也许是到达彼岸后的精竭,真实得那样虚弱。
      君的房间不大,是很老旧的房子,红色木头门窗,暗红的木头地板,走在上面蹬蹬作响,四周墙壁像脱皮老树,卷曲的石灰纵横在墙面。整个房间没有卫生间,也没有水源。
      轻轻走过去,准备帮他脱去还穿在脚上的凉鞋,君突然醒过来,趴到床沿,表情十分痛苦。
      我焦急的环顾四周,目光落到地面脸盆上。管不了太多,迅速塞到他旁边,又回想起和我抢垃圾桶的一幕。
      我坐在床边无助看着痛苦的他,只能轻拍后背让他好受些,不经意发现,近在咫尺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透明相框,一位年轻漂亮,穿黄色连衣裙带些妩媚的女孩子跳入眼帘,我朦胧意识到,就是她让君念念不忘,如此痛苦。
      君安静趴在床边,又昏睡过去,带着浓烈的恨,我不禁想拿起照片仔细端详,举动瞬间,相框下的一张薄纸被我不小心带落飘到地上。
      赶忙弯腰拾起那张薄纸,就在起身一刻,我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小字。
      是一张揉得有些破旧的薄信纸,还印刷着XX公司字样抬头。秀气的小字竟是一封信,我很自私的读完后,整个人近呼崩溃,感觉什么也不能再得到,没有的,是一切希望。
      《君:
      你好!这是我第一次写信给你,也是最后一封。这些时发生的事太多了,我无发面对,也无法逃避。我其实也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做。
      我们相识到分手也有两年零两个多月的时间,谢谢你陪我走过的这段日子。
      谢谢你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谢谢你教会了我多事情。我很快乐,也很幸福,也很倚赖你。
      我非常羡慕和喜欢你的家庭,热闹,和睦,人都很善良,把我也当家里人看,都对我很好,我对不起你的爸爸妈妈,他们身体不太好,有时间多陪陪他们。
      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你这么做,我很难过。也许你们都不能理解我的想法,认为我自私心狠。我不想解释,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你不会明白,算了,就让你继续恨我吧!
      你自杀死了,你爸妈怎么办?他们把你养这么大容易吗?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你要好好的活着,活出个样来,如果你想让我心痛,你做到了,我一辈子忘不了。
      你让我的人生多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回想两年风雨里接送我的日子,回想你教我用电脑玩第一个游戏,是和你一起曾经走过的幸福,我写不下去了……
      祝你一切平安,顺利。
      今日种种似水无痕
      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M2002.8月9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短短数百字,我看到惨烈的爱,飞蛾扑火般心甘情愿,而我就是躺在身旁的他从前影子。
      拿着信反复看了一遍又一偏,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信纸上,脑内一片空白。
      君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见到我哭泣着拿信呆滞模样,挣扎爬了起来,用手替我擦去眼泪。
      “皓,你不要哭,是我不好,不该喝那么多酒”,他认错的劝起我,听得到,那声音在颤抖。
      “为什么?今天要喝那么多酒?是不是因为她?”我愤恨的大声问。有点歇斯底里。
      “我清醒时不说是怕你伤心,下个月中秋是她生日,每年我见不到人,但都会托人送束百合花给她”,他小声忏悔说,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
      “喝了酒你什么都敢说,也敢做是吧?你考虑过人家感受没有?你为她自杀值得吗?”我收小了声音,“自杀”两个字几乎无声。
      “我不是喝酒后做这事的,你知道无爱的人吗?她曾经就是,和原来谈过四年的朋友分手后一个月认识了我,我的初恋就是她,很清楚自己将要做一个救生圈,还是心甘情愿,”君眼睛中闪烁泪花,争辩着说“和她谈了两年分手时,我告诉她,不能让她真的爱我,也要让她好好感觉一次疼!”
      “你为什么这样傻啊!”扔下手上一切,扑在他怀里痛哭起来。
      “皓,爱一个人真的没有道理啊,吃下三板整整九十颗安眠药,就安静的躺在这张床上等死,之前能回忆最美的,赶在死前去吃了碗炸酱面,了却心愿,那是和她第一次吃饭的地方。”君呜咽着哭了出来。
      我的心彻底粉碎了,不是为他的言语,是那种傻傻的爱让我心碎。依靠的这个傻男人,能简单到为一碗回忆的炸酱面。
      “君,……你嫌弃我吗?”,我抬起头,害羞的看着他说。
      “嫌弃?还没有资格,我是负人,比穷更可怕,我不如你做的好,起码能撑起一个家,”他认真说“皓,我真的担心,害怕你万一得病,你是拿命和青春在换,知道吗?可是现在我什么都不能给你,有什么用啊!看到那些男人在你脖子上留下的印记,恨自己无能啊!”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能放弃,你爱我吗?”我依然执著的追问。
      君没有回答,一把搂住我,给了我深深的一个长吻。
      唇舌间的激烈交融令我感到心跳在加速,强烈的空洞感燃烧着身体每一个毛孔,血液开始渗透每寸肌肤,伴随着急促呼吸,心快要跳出胸膛。乳房莫名兴奋的私胀爆发出我对他炙热的爱。
      与他兴奋的除去衣物,肌肤彻底愉悦接触着,每一寸摩擦,都是心中爱的火花在燃烧,影影绰绰感受到他的味道,令脑海内不停幻想起泛滥。
      没考虑任何事情,思想单纯的让君膨胀私处有力的进入我感到空洞的体内,瞬间,体会到真正的充实。他的进入让自己感到下体有一丝轻微收缩感,和平时的麻木被动截然不同。
      他节奏抽动令我瞬间有些眩晕,自然的轻声呻吟起来,渐渐忘记自己身处何地。
      无数次后,身体渐渐松弛到忘记自己的存在,朦胧中开始飘忽不定……
      君突然停了下来,依然坚硬的私处退出我体外,他趴在身旁,用左手楼一把搂住我,还没从虚幻中清醒的我,听到一句如雷轰顶的声音。
      “皓,对不起,你不是她,我对你的只是感激……”,他哭了,自卑的哭泣。
      泪水没经过蓄积,泉水般从眼里涌出,顺着眼角流淌下滴,这句刻骨铭心的话,像烙铁般烫在心里。
      朦胧眼睛能见到的,是臂膀上黑色的玫瑰花纹身,还有底下从未认真看过的外语字母LXM,猛然会过神,就是信中的她。
      我一把推开了他,哭泣着穿好衣服,没和君说一句话。离开前,我光明正大拿走了那封已经揉过千万次的信,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让他疼一次。
      清冷都市,刮起夏季的北风,吹得身体不停颤抖,心中的寒,是绝望。
      泪水蔓延在面颊,但我丝毫没有在乎路人眼光,路灯刺眼亮光穿透泪眼,感到阵阵眩晕,我迷茫的半闭双眼,不知家的方向。
      手中紧捏着不属于自己的爱,麻木走在人行道上,每一步,都是无助。
      不知摇曳了多久,熟悉的冰淇淋雕塑又出现在我视线中,它还在流淌,总也不会落地。
      在五彩闪耀的霓虹灯光中,晕晕呼呼找到了车站,但浑然不知哪路车能载我归家。
      熟悉站台,站满候车的陌生人,有清楚目的地而跃身上车的,有不清楚线路在站牌上找寻的,有中途下来转乘的,也有放弃等待步行离去的,只有我,分不清家的方向。
      手机忽然响了,是君的短信〈皓,想你还在恨我,对不起,我变得很麻木,已经忘记爱是什么,也不敢,无力再爱,不想你做我的影子,太不公平,祝幸福〉什么也没回给他,心里却羡慕他可以放弃生命对待真爱,相信他有天会成功,连死都不怕的人,不再会怕。
      而我,什么也不能,只能坚强活下去。
      窗外的雨,蚕食着树叶飒飒作响。
      每滴雨,仿佛咸咸的泪,染得心里一阵说不出的疼。
      不知道这几天是怎样恍惚过来的,放弃了一切,最大梦想是把自己放逐到无人孤岛。
      老天已哭泣了一天,但它一点不觉得累,下午回家路上,坐在公共汽车上惶惶中,停站中山公园,看着对面曾经到过地方,脑内却空荡荡,喇叭里突然放起了《你怎么舍得我难过》,窗外一股冷冷北风灌得我打了个寒颤,和着那伤心歌声,看着慢慢流逝的悲情城市,我想我会离开它。
      从那天后没有心事做任何事,昨天下午到公司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跟林姐讲了辞职事情,她说了很多,但一句也没听进。
      昨天离开公司后,继续丢魂似的游走在街上。街边每个场景里,都有他身影。
      没有思想,只有风吹的冷。
      晚上又梦游般鬼使神差走到步行街上,从江汉路开始一直走到大钟下,那个卖碟的年轻男人还在努力嘶叫重复的老话,只是身旁少了评头论足的他。
      霓虹灯闪烁麻木的旋彩,不再斑斓。在我眼前浪费一副虚张表情。
      老远能听到震撼的钟声,不记得响了多少声,但能感到心被重重撞击。
      从江滩公园大门一路无目的走了不知前行了多远,只是呆滞的望着记念碑,越走它越大。
      拿出手机又揣了进去,当不在见到碍眼的碑后,冲击的舞曲声勾起了回忆空间,好像被磁石吸引过去一样,走进了没去过的一家酒吧。
      劝人不去买酒,自己却可笑的掏出了四百块,买的时候不心疼,喝的时候也不疼,忽然理解到他说过的麻木感觉。
      听他说过12年芝华士喝过后是冰一样的冷,却偏偏点了最让人能感到冷的它。
      独自坐在玻璃桌子旁,服务员要帮着对些红茶,被我拒绝了,放了几块冰,品尝起那冰冷的涩火。
      整晚,安静坐在充满摇摆身影的迪吧里,饮着苦涩滋味。
      很多女人都有男人送上语句暧昧,DJ夸张喊麦声帮他们表达着或真或假的爱。
      也许喝酒的自己,被酒精麻醉后,让服务员递过去自己送自己的歌,署名是已不在身边的他。
      可笑的是,送给自己的歌是《最美》,听完后,便转身走出很讨厌的空间。
      黑暗中哭泣。
      过街后,一片平静的喷泉池,静水被暗淡路灯闪出它的本质,没有思考,趟了进去,有些刺骨,但已没了感觉。
      登上对面的石头路时,才发现没考虑它的深浅,登上岸后,觉得它也不是那样深。除了中途被喷头绊倒过,但很快还是爬起来,毕竟最后走过来了。
      回头路上走了不知多远,才发现一对恋人,冷冷江风,他们却那温暖拥抱着。
      好久,看到儿时玩耍过的秋千,可笑城市,它们也是冰凉钢铁塑成。
      安逸坐下去,悬空的飘荡,往后飘逝着泪水,开心笑了。
      不知几点,冰雨打在皮肤上,才发觉到冷,但迷失方向。
      回家后,不敢开灯,怕光的刺眼,渐渐几天,适应了黑暗感觉。
      起床后,知道不能呆在家里,出门想到伞,又放弃了它,记得他说过“伞”
      “散”。
      喜欢喧闹的商场,害怕孤独,在那堵电视墙前,呆呆看起《上海滩》,很投入,比平时在家看得认真百倍,很心疼剧中丁力,竟然看得流泪,他好傻,到最后才发现表达的爱都被没收。
      他不过是来得晚了,晚了错过,错过失去。
      日记不再继续,已经完结。等自己感受到爱情快乐时,再去写完那几篇。毕竟是开心过。唯生活必须继续,有朋友说可以发展“写手,作家”,但我清楚自己,太平凡,能做的,只是记录……
      十一月八日星期二晴转小雨早上的太阳,让深秋带着夏意,不用闹钟催响,紧绷的思想和着太阳光芒,温暖又有些残酷的,自己醒了。
      睁开还有一丝疲倦的双眼,习惯看了看枕边手机屏幕,不到七点。思想上已不断上着发条,放弃危险偷睡念头,爬了起床。
      时间上的宽裕,让自己有心情打开衣柜,随意挑选颜色。
      生活是多彩的,开始讨厌黑色心情,被那件折得整齐平躺在柜板上,浅紫色针织衫吸引,是最爱色彩。
      出门前,特意对镜子叼着皮筋,将长发束了起来,拥挤公车上,会少去很多烦恼。
      浅紫色心情,伴随和煦晨光,踏上今天上班行程。
      候车站台上,人潮依旧,波涛似的涌进车厢,一波接一波。
      等了好久,每台车都塞得那样满,老式公交越来越少,视线里出现的,总是接连不断的新款空调车。
      看了看时间,已七点五十,有些不得已挤上了一台721,上车前,排队人群中,大部分人选择了登后门,却让前门已很狭小空间里,空了一席之地,坦然的让我,偷得拥挤里的点点空隙。
      盯着透明挡风玻璃,焦急盼望,能一路绿灯。
      总算走运,八点过五分,车已飞驰到机场河站,那熟悉广告牌,勾起让我这几天的失落感,但每每行到,却还报一丝幻想,因为那个变脸娃娃还在微笑。
      短促急刹后,车停稳了,站在登车台阶下,面对我的两位乘客开始挪动身体,腾出空间好让车门能顺利开启。
      右手紧握栏杆,带些俯视的搜索门外怀念身影,一分无望又期望的心情,忙碌人流,短暂时间,能碰到他,感觉真的像大海捞针。(打捞还需时间考验,但司机能给我的却不到一两分钟)
      但真得太突然,也许缘分来时,即使有些准备,依然会觉得唐突无助,他从门的右边出现了,刹车时的一个恍惚,让我错过了心理准备的刹那时间。
      君站在车下,透过人丛,那只瘦瘦的手,捻着两枚硬币,伸了进来,身体带着半倾将钱往投币厢那狭小口里放了下去,合“咯噔”一声,我的心颤抖了一下。
      脑海内,空无想法,瞬间感觉绝不是激动,平静——一片空白,布满感性的木纳。
      短短数秒,自己从空白中走了出来,心里思索即将面对他时,该说些什么。
      君真是那种很执著的男人,投币时,那面孔就没上仰,也许观察到车内的情况,他已选择了直接上后门。
      心里恨着他的执著,正是它,失望的门再次关闭,盯着他背影,那一套黑色,消失在视线的死角。
      “车开了,请……”广播也不怕累,重复着下站站名,眼睛开始透过仅靠窗一排座位空隙找寻那身影。
      人群中,他被淹没,失落的我,倔强的侧着头。
      心里盘算着该不该挤过人丛去找他,却又带着十二分矛盾,犹豫的心开始挣扎斗争。
      “也许他先看到我,装成视而不见,也许就真没注意……”琢磨犹豫很久,却带来停留——车进了青年路站,身后传来急促声音,打断了我心中顾虑。
      “下不下撒?不下让一哈”,一个中年男人有些急燥的催促起来。
      话音未落,车门已大开,前面的两位乘客下了车,在车门旁等候起来,这样做,为使后面的人能顺利下来。
      我被迫走下台阶,短短两级,腿却矛盾得有点不听使唤。
      下车后的我,不停关注后车门,它,再次关闭了。
      “师傅,麻烦把后门开一下,我从后面上车”,合拢片刻,让我有了鼓莫名勇气。
      我快步走往后走去,心里带着坦然,面对,是选择的终果。
      门,缓缓又次开启,车厢空了很多,君,站在门口靠近台阶位置,右手宣誓一样抓着扶栏,左手搭在挎包上。
      没登上第一步,和他眼神已抢先对视。
      君的表情带些惊讶,眼睛马上调皮的动了一下,笑了。
      那友善微笑,让我疑虑顿时阴云全无。
      笑着轻快登上台阶,害羞得不再敢抬头正视,站到他身旁。
      半晌,无语。
      “最近还好吧?”君打破了默契的幸福沉默。
      “恩”,慌乱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我搪塞起来。
      “上班去?”他关心的问。
      “是啊,去上班”,我自信回答,声音虽然很小,却带几分爆发力量。
      “你呢?现在在那工作?”,我好奇问。
      “XXX公司,是家外企,还是做销售,平时挺忙的,每天都搞到八九点”。
      君语气带些谦虚的告诉我。
      我低头看了看他的挎包,上面印的图案和电视广告中经常播出的牌子一样。
      “你搬家了吧?”他问。
      “恩,后面房租便宜些”,我羞涩回答。
      “那怎么在青年路上车啊?”,他有些纳闷的问。
      “不是,早就上了车,一直在前门,为了让人家下车,刚换过来的”,我撒起真实的谎言。
      “你也是吧?”
      “没办法,二姐的小孩户口一直落在新华路,只为了能就近读个好学校,老房子住不下六个人,现在我和父母住在她家。”君笑着解释。
      一路,我们都没谈现在的感情生活,我了解,面前的这个男人,还在等候。
      “航空路站到了……”广播开始唠叨,打断了君的话语。
      “我到了,你到哪?”他问。
      太短暂,几乎没感觉到车曾经启动,这一站,太短太短。
      “还有一会”,我无奈的说。
      车门开启了,君挪了一步,转头望着我,愣了会,并没有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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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於 2012-2-23 16:45:52 |只看該作者
    “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听得出,还有未完话语,他没有说出口。
      他离开时背影,黑色,带几分沉闷。
      路上的君,抖了下肩膀上的挎带,摸索荷包,掏出一支香烟。低头点燃。
      门外的树木开始缓缓移动,目送着由远及近,次而消失的君,他昂头前行,吐着白色压抑烟雾,还在前行。
      眼睛开始模糊,真不懂是幸福感觉,还是伤悲。(现在回忆起,那刻应该五味具全)。
      那树,从未曾移动,不懂他说过下辈子诺言,还是这辈子去实现?
      站牌,在迷朦中流逝,守着那棵树,每站,都那么清晰,从起点,到终点。
      不是幻想狂,也写不出没做过的事和没有经历过的感情。没必要表示日记真实性,每个读过的朋友会用心感受,用思维去判断。
      今天看到网络上深圳两位女孩的痛苦经历,如果不是新闻标题,很多人可能又认为是一篇血腥变态的小说。
      其实生活比小说有时候更加残酷,生活中小说中,同样都被称做“鸡”,其实,即使她们错得再多,一样是有血有肉有精神的——人。她们不需要同情和怜悯,也许,得到更多的是嘲笑和唾骂。但她们依然顽强的活着。同样有着人的尊严和思想。
      网络上,不追求任何东西,平等的和很多朋友在一起,就会感到快乐,但也绝对划分生活和网络。能放开了说些实话的地方,简单思想里应该是网络。
      很多朋友问为什么起“爱你不久”这个ID?其实只是想写的时候,登陆注册时,准备用“爱你不久只一生”,但天涯注册格子中不让写这么多文字,随便丢弃了后面的三个字,我就成“爱你不久”了。
      不久以后,日新月异追求新鲜的网络会淹没这篇日记,但我很开心,曾经笑着哭着写过,也有了这么多朋友。得到得到的,失去失去的。
      “我的路不在小朋友走的小小的路上,我的路不在汽车跑的宽宽的路上。上山时我喜欢走我的路,下山时我和小鸟一起唱歌。要是你们也肯在我的路上走走,你们会听见我和小鸟在唱歌。听着歌声向前走,路就是再长,也不会觉得累。我喜欢走我的路。”——佘艳亲笔文章《我的路》我从不看书,包括小说,因为很多作家写手的强词我看不懂,太高深,会感到很累,但看到这位因为白血病离开世界的小女孩留下一段文字,我哭了,因为真实,生活真实让她简单的文字充满生命。她很乖,来过这世界,留下她能留下的东西。
      写不出非真实的东西,注定我是个平凡的人,但每个平凡人,都有感动世界的一幕。
      夜深,听到喜欢的歌曲,看到大家真诚话语,有一种莫名感动,但不知如何言表,只懂得,有朋友,是幸福。
      简单思想里,什么都不为,才最真实,因为哭和笑,悲伤和开心,用文字记录。平静的摸摸胸膛,会被自己震撼,因为里面有那颗跳动的心。
      没什么可给你,只有这阙歌,声音比任何东西来得更直接,希望你能喜欢。
      我会好好生活下去,坚强走在路上,有过自己经历,再写出真实生活。哪怕那天只有你一人看,我也会很开心。
      斑斓因为色彩,色彩来自感觉,感觉反映真实。
      繁华都市中,你和我也许同样遇到过绿洲,但身处沙漠中的你我带不走它。
      狂风啸啸,黄沙万里,真的带不走那片绿,饮过甘泉后,只能继续在找寻边际希望的沙漠里前行。
      听过一个改变我性格的故事,现在讲给大家听听,说不定你也听过。能静下心听我讲讲,已经安然心息。
      “两位军人在沙漠里迷路,一老一少,两支水袋里的水加起来只够一人坚持走下去,年长者毅然把自己水袋的水全部倒给年少人,告诉他一定要坚持,等自己去找水源回来。
      他选择离开,找寻也许并不能确定觅得的希望,也把生存的权利交给了年少者,面对的是与死亡并存的希望。
      太阳开始渐沉,呆在原地那位年少者看到夕阳夕下,心里开始胡思乱想,猜测年长者可能已经倒下,又猜测人家也许找到绿洲或出路,抛弃了他,越想心越怕,最后,掏出枪对自己脑袋扣动了扳机——而不远处地平线那头,老者捧着找寻到的一袋水兴奋的正跑向他……“故事讲完了,当时听人家讲完后,真的在以后生活无论遇到什么情况,哪怕没有能看到的希望,我也选择坚持走下去。
      听完你会有自己想法,能不能讲给我听听?
      听完这首歌后,能看到的是一副沙漠图,把它简单画了下来,自己的感觉,有时是文字,有时是脑海里的图案。
      不管沙漠绿洲,一起走下去:)
      倔强的我
      爱你不久今天是中秋佳节,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对大家道声发自内心的“祝节日快乐,合家团圆”。
      一向不给面子的显示器今天很殷勤,不用拍就亮了,呵,它也知道过节了。
      想象今晚的皓月,还有朋友们和家人亲友爱人围坐在桌旁,赏月品茶的情景,心中倍感欣然,幸福,有时也很简单。
      和你们一起走过的那段日子,今生不会忘怀,也永远和你们一起,开心生活在这彩色世界。
      不能经常回来和朋友们聊天,问候,但常在生活中想到网上的朋友们,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给远方亲人一个思念的电话,给异乡朋友一句真心的问候,给心爱的人一个节日小礼物,幸福,就是这样简单。
      抬头望明月时,回忆心里珍藏的那份幸福,给曾经陪伴走过生活的人一句不能送出的祝福,也很宽慰。
      这首老歌,送给大家,还有自己:),细心挑选了半天,还是喜欢旧上海留声机带着杂音的感觉,仿佛,尘封往事那些点点灰尘,被自己亲手抚去。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中秋时分,更思量。
      无数块红砖,平砌成一堵墙,四面墙加个顶盖,成了一间房。
      还在挖地角时,父亲站在水泥地基的矮条墩上,用脚塌实着填入的泥土,仿佛他多压两脚,地基会更稳固。
      “老张头,这扎的墩子上钢筋条数量够吗?要不要再加上几根,牢靠些啊!”,他气喘吁吁对不远处包工头提起建议。阳光照在父亲布满沧桑,带着沟壑皱纹的脸上,能很清晰见到鼻尖上额头处渗出的滴滴晶莹。
      老张头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我家房子是由他带领的施工队修建),“老廖,你担几多心哦!”他有些埋怨的笑着说:“你去打听下,村里由我负责盖好的房子,没有哪个说不是那个事的”。话里带些吹嘘,故意夸耀着自己功绩。
      听父亲说过,老张头那条跛腿是当年为人家修房时,不小心摔断的。如今做了包工头,还经常一瘸一跛在工地上督查着。
      父亲吃力一跃,跨过小土堆,堆笑着迎了过去,右手从荷包里搜出香烟,客气的递到老张头面前。
      “我也不是蛮懂,只觉得指头粗的钢筋太细,还是你专业些”,父亲谦虚赔起小心。
      老张头右手扶着跛腿,用省力姿势支撑起不算强壮的身体,左手接过父亲的烟,想了半晌,才把过滤嘴那头叼上嘴。
      “乡里乡亲的,我也不会做偷工减料的事啊!人家房子都是按这标准修的,你就放心吧!”他套话中开始寒酸起来,声音带些含糊。倒是那根香烟,随着嘴唇上下跳动起来。
      父亲慌忙掏出打火机,用左手搭起棚,“喀”的一声,老张头嘴里叼着的烟开始星星起来,腾起一团白烟。
      “放心,肯定放心”,父亲笑着还不忘嘱咐,“你老哥就多些操心,耐点烦,把我家房子修过细点……”
      上主梁那天,平时一向节俭的父亲,一清早特意跑到镇上买了挂一万响红鞭炮回,爬上梯子,把它的一头绕在梁上,选了个好时辰,亲手用香烟点燃了引线,随后传来震耳爆竹声中,我看到他欣悦的笑。
      母亲打一清早起床,就一刻未停的忙碌准备着中午那餐饭。(按家乡规矩,新屋上梁这天,房主要好饭好菜请建筑工人们吃一顿,而餐桌上必须得足足弄五斤肉,五斤鱼)
      熟悉山间小路,不再曲折漫长,一路轻快小跑奔向家的方向,巴不得快些告诉母亲我刚看到的现场情况。想象以后,他们不用再为材米油盐而穿梭于这条晴时坎坷雨时泥泞的山路,心中更是愉悦。
      跨进大门槛,我径直走向厨房,老远听见灶台里炉火正旺,干树枝烧得噼啪作响。
      进门一刹那,突然愣住了,一股涌上的感动使自己无声而有些僵硬的站了许久。
      母亲正背对着我,用心的站在案板旁切菜,原本外面气温就高,厨房灶边更是热,她衣裳后背那块已湿透,不规则的紧贴在身上。我清晰看见,母亲那已有些年迈的脊梁。
      半晌没会过神,身体凝固在原地,只觉沿鼻梁两侧有丝酸酸向上的味道,让视线变得模糊,脑内,白幕般空荡印象里,全是母亲背影。
      过了会,母亲没放下手中活,边切菜边习惯性望向灶上烧得热辣,已吱吱作响的油锅,余光,让她注意到站在门口发愣的我。
      “皓,你爸那边还顺吧?”她关心问。
      她的话语让我清醒过来,忙走向灶台边,蹲下身子,低头用火钳拾掇起麻袋里的树枝,往灶膛中满满塞去。
      “挺顺的,妈,您就别操心了”。我掩饰着回答。
      可能是弯腰原因,满溢泪水顺面颊滑落下来,我偷偷用手背擦拭,努力掩盖哭泣的痕迹。
      “眼睛被熏到了吧?赶快出去洗洗,这让我来”,母亲见我在流泪,心疼的劝我离开。
      “妈,没事的!”忙垂下正搓揉眼睛的左手,我拨弄了下外边一小撮待尽的灶火,倔强的用自己方式坚持着。
      母亲拽不过我,还准备说些什么,却被那口烧热的油锅发出饥饿声音所打断。
      她忙用刀面盛起切好的鱼块,左手小心扶起堆得高高的菜,麻利的转身凑近灶旁,迅速让它们沿锅沿滑落在油中。
      “滋……”,那被煎熬的声音响彻整个厨房。
      “在外面做事不容易啊!”,母亲拿着锅铲,小声的自言自语起来。带些怜爱。
      我没做声,执著的往灶膛里添着柴火。其实母亲的话,有几分是说给我听,心里很明白她的疼爱,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母亲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看米缸。
      “皓子,帮我把锅(里的菜)看到,”她用锅铲敲了两下锅边,清脆的铿锵声把我从短暂迷漫中唤醒,忙起身接了过来。
      “得去多淘些米,菜不好,饭总得让人家吃饱啊!”母亲慌忙走到缸前,揭起盖子,开始往簸箕里舀米。
      其实在外谋生的人,能吃上一餐家常便饭,就是件很幸福的事。
      翻动着锅铲,突然想到白兰,她在那小雨的盛夏天,嘣出那句平实,却让我一辈子记忆犹新的话。
      还记得那天的小雨,让我俩有些湿漉的躲进一家兰州拉面馆,当白兰把一大碗热腾腾的面条端到我面前时,她平实得不能再平实的说了一句:“皓,你先吃吧!吃饱了不想家”。
      那刻的我,感慨万分的盯着白兰愣了半会,她熟悉可爱的脸庞给了我一个可爱又开朗的笑容。
      这豁达一笑,快门似捕捉,牢牢印刻在我脑海里。(未完)
      十一月三日星期四阴有雨
      怪怪的天气,深秋的闷。
      和平时一样,7点准时起了床,(搬到市郊后,确实用了些去日子适应,耗费在交通工具上的时间,换来了金钱上的节约。早起又无奈的忙碌,心里却其实最渴望一顿甜美安逸的睡)。
      窗外太阳没怎么露脸,却隔着空气传播一种夏季才出现的闷。呼吸带些困惑,身体发出阵阵微汗。
      发条似的生活,超过十几个小时的工作,重复的,每天迎着太阳出,伴月亮而归。
      已习惯公车上罐头似的人海,(天气渐凉,2元一趟的空调车不再受欢迎,被冷落一个夏天,1元2角的老公交车,得用浑身力气才能被后面乘客推挤上车。
      八毛钱的差异,让每个上班打工的人,接受挑战。)
      不到八点,等到一台十路专线,车还没进站,候车人潮已开始流动,老远透过大玻璃,发现车身里已塞满人,黑漆漆一堆,没什么光线能透进去。
      缓缓的车轮停下脚步,大开的车门,却没见到一位乘客下车,还算有序的队伍,慢慢往车里灌,不到两分钟,便卡住不动了。
      “后门开了,把钱传进来,剩下的人往后门上”,司机扯开大嗓门,提出建设性话题。
      我排得较后,立刻把手里捏着的钱递给半悬在车与大地之间一位戴眼睛的男人,与很多乘客一样,小跑着去挤那后面的双开门。
      前胸贴着后背,被不迟到的力量推动着,夹心饼干一样,登上了车,刚感觉到缓缓移动,便听见身后传来的呐喊:“师傅,脚夹了,把门开一下”,一位妇女叫嚷起来,听上去带些焦急的痛苦。
      “汽”的一声,门动了一下,立刻又合拢了,唯一感觉身体被前后压迫得更紧了。
      头开始有些发晕,闷闷的天气,更闷的车厢,有些喘不过气,能呼吸到的,是各种汗味。
      不停拜托着人家,用了半天工夫,和每个人交换起位置,终于,在靠右人群中突破,挤到了车窗旁,到不为看风景,能呼吸到些吹进车内的新鲜空气,已是很幸福。
      头发挨着脸颊,被风吹得有些调皮,痒痒的。
      没法用手去缕一下,只有压抑空间,能抓住靠椅上的铁栏,真的别无它求。
      车窗外,忙碌人们都匆匆赶往觅食方向,摩托车群像小鱼一样,争先恐后不听超越着,仿佛抢到一分钟,就是速度冠军。
      车行机场河,司机为了抢时间,不按规矩的超越了排队进站的车辆,当最后那台公交车头从我视线中缓缓消失时,电影序幕拉开似的,见到了站台上等候的他。
      心悸的有些怀疑,侧头回望,细细辨认出熟悉身影。
      车停了,时光仿佛停止,慢慢逆流,他,瘦了很多。
      君穿着件黑夹克,半畅,露出黑色衬衣,黑色西裤被黑色挎包半掩,那包上的图案好象在电视广告中见过,装束中,是唯一色彩。
      有个女人曾经对他说过,穿黑色衣服精神,我也说过,黑色的衣服让他显得更瘦,不合适。
      现在的他,还是选择了黑色。压抑带着郁闷,悲伤的掩饰真实心情。
      他没看见我,只是不停张望排队车辆,有些仓促感。
      心,开始有些迷茫,脑海里幻想起下车和他见面,眼前空荡车窗,仿佛一扇门。
      琢磨他也许搬了家,离我这样近,这城市,大也小。
      很想面对面问问他,最近过得好不好,在哪上班,有没有再胡乱喝酒——却,没那勇气。
      怕,怕面对,那城市中的陌路感,怕,失落后的尴尬。
      凝视着曾深爱的人,却遥远不可及。
      停滞间,不知哪里来了雨,撒下的哭泣,点点滴滴。
      玻璃窗上几滴,被发动喘气的抖动滑落下沉,心也一样,沉。
      渐渐,消失的身影。带走我的心。
      下车后,听见身后车门关闭,路上丢魂似行走着,傻傻开始琢磨起生活中不同的门,也不停开启,只是,走出的那扇,不知是否关闭。
      雨,还在不停的下,已很小,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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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於 2012-2-23 17:30:26 |只看該作者
    看標題我還以為寫得是流水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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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於 2012-2-23 17:40:11 |只看該作者
    发个包来
    下载来看,看的眼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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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於 2012-2-23 17:48:49 |只看該作者
    应该是广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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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於 2012-2-23 17:49:16 |只看該作者
    写的很真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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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
    發表於 2012-2-23 19:14:41 |只看該作者
    我了个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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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
    發表於 2012-2-24 08:50:34 |只看該作者
    沙发啊。长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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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於 2012-2-24 09:22:58 |只看該作者
    太多了,只能选择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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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於 2012-2-24 09:31:00 |只看該作者
    有些同情他们了啊
    也许你懂得,也许你根本就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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