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顶】2016年1月25日梦中惊醒记事（转载）

yaban444

                                                                               2016年1月25日梦中惊醒记事
  人固有一死，或断气于床，或扑街于市，或扑街于市又断气于床。人都怕死，所以非自愿的死，大多以讹传讹惊吓乡里（纯属故事，大家纯当评书听罢。）
  小队长好赌，媳妇气的上吊，舌头吐得老长，此人不敢归宿。半年后，胆大的会计陪他回屋睡觉，会计被房梁上的吱嘎声惊醒，月光中看到一对小脚从自己的被单上踩过。
  小时候这样的故事很多，女人一旦带着怨气走了，就拼命纠缠，中国人对女鬼的恐惧远远超过男鬼，足见中国男人之心虚。
  某乡里信用社发生凶杀案。一名歹徒夜间翻墙，捅熟睡女值班十刀后遁入金库，女值班泡着鲜血爬行十米拍门，保安老刘持猎枪出，黑暗中倚们而立。片刻，门响，老刘扣响怒火，门内应声而死。事后村里一堆领导送女值班下葬，奖励其家属数万元，老刘却不敢拿钱，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杀人，杀的还是同村乡亲，郁郁寡欢了多年。识得老刘的儿子也有些日子，听罢问：你们家的枪呢？答：自那件事后，俺爸再不许提枪的事，恐怕已经在山上埋下了吧？
  穷村出乱民，二三十年前的农村是可谓是蛮荒之地，肢体冲突层出不穷，为遗产、房产、田产等拼得你死我活。某村两家男人争夺几平米的院墙，双方出动十几个人，其中一人被刀捅在大腿上，触及主动脉，血见米许，不消片刻口干而死。传统文化里，死者为大，但官司没打完，那口气还没出，活人就不让死人安息，死者被家属放在新宅空屋一年多，日晒风吹变成干尸，最后拿手举着入了殓。
  翻开手边的书，查看那些年的变革，以前的农村顽固不化，刁蛮不讲理，却偏偏有的人为了争那一口无谓紧要的气，喝下一些让人遗容不佳的东西。乡里最出名的怕就是敌敌畏了。敌敌畏本是一种默默无闻无欲无求的农药，却因为带走太多冤魂在中国出了几十年名。人死之后，只有丑态，即便是女人，青脸瞪眼吐舌头，或喝了敌敌畏，脸紫黑得像茄包子一样，根本谈不上香消玉损。人死之后，会变臭。吾不才，兴趣使然下读过著名法医提刑官宋大人的手记，书中详细的记载着人中毒后的丑态，原文过于繁琐陈杂，笔者以浅识粗解片段：凡服毒者，或七窍出血，指甲青黑，眼突面紫黑，口鼻或多或少吐出脏污，惨状令人发指，在此还劝心胸狭隘之人，放弃此念头，皆为身后形象着想。
  幼时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乡里的爆炸案，一男被媳妇儿娘家人逼着离婚，用化肥制了一袋炸药，夜间放在老丈人房子墙后，岳母半夜梦见死去多年的大女儿，大女儿站在床前，扯下被子让她快走，醒来，发现被子掉在地上，复睡。大女儿又出现，母怒，与大女儿争吵，叫道：“死丫头片子，快点走吧，这么多年了你也不让家里消停。”醒来，越想越气，端起大女儿生前用过的镜子疾步走到外面院子摔碎，镜落地，轰隆一声，背后房子塌了半边。
  当然，在盛产爆炸案的某地，这不过是一微不足道的烟火。1998年后，无数的下岗工和某修炼者蠢蠢欲动报、复、社、会。他们专找人多的职工单元房下手，无数无辜的麻木的中国人在睡梦中上了天。我一直不喜欢楼房，除了严重的有院才有家的乡下人情结，安全是最重要因素，一来楼群大多人口密集，靠近金氏领导的劳动党民主共和国。二来现在的商品房基本都偷工减料不堪重击，别说地震，一袋化肥都能让它趴下。三来我朝三十年重理轻文，有太多人掌握化肥会挥发之术，他们媳妇儿跑了，去买化肥；工作被人挤掉了，去买化肥；官司打输了，去买化肥；他们恨楼上天天吵架，楼下就想买化肥。
  长大后，故乡变得文明起来。
  这点着实要感谢党的政策，不用异地打工的农民一旦有了钱，便失去了胆量，不再轻易为小事争执，刑事案件越来越少，用他们的话说，打不起啊，打了自己，住院，疼，打了别人，被讹钱，更疼。有钱后的女人们也渐渐有了心胸，丈夫外面有了人，她就闹离婚，到时候房产、钱拿走一半，足够自己活。一家老小遭了欺负和挤兑实在憋不住气，打官司，官司打不赢，卖掉房产举家搬到城里住，但是话又说回来，这里不乏脑袋缺根线的老一辈，在此我们暂且一笔带过。
  天上星多夜不明，城里钱多乱了情，乡下渐至和谐，X里地外的城里开始惶惶不可终日。某工业区，养活了方圆百里的农民和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南方人，天南海北辍学的年轻人来这里吃饭留宿打工，偷渡而来的棒子们无耻的捞着国人的钱渐渐富甲一方，这种地方一度是最乱的地方，几乎每年都要死人。
  工业区最多的人命案子，是意外。尤其靠近高速的国道，逢暮色，超载大车呼啸而过，撞飞骑车子从某高新技术产业园加班回家的妇女后加油溜走。肇事者无踪迹，家里找公司某负责人要说法，奈何公司顶层乃是某政协常委，又是工商联主席，小胳膊拗不过大腿，家人只好做罢。没钱下葬，某父母官带头，十几个人抬着棺材放在路边，挨个拦车要钱，司机摇开窗，父母官递上一支烟：“你看，这家里很困难，老人在，孩子还上学。”司机给五十不行，一百，放行。几天时间，要够十万八万，准备罢手，偏逢该单位装逼者出现，大声怒骂，父母官背出尸体，直往装逼者身边凑，装逼者吓得魂飞魄散，回家后大病半年，至此精神出现问题，去向不明我们一笔带过。
  某年某月某日，女老师带着20个小学生排队走过路边，急转弯的货车逼来，牛顿在车上推下成堆的钢条，瞬间干死7个孩子。女老师奋力推开几个娃娃后自己被钢条打死，这就是某地11.9特大交通事故。事后，愤怒的民众推翻了警车殴打了衙门的人，朝廷赔了银子，并在各个省市开大会进行严格的自我检讨，的确效果显著，然而笔者还是没有看到交通警示牌或是信号灯的出现。
  笔者确切目睹的一次凶杀，是处于某监狱的技校，当时笔者在那里混得风生水起，所谓的校卫队也被笔者搞到解散，属大小事件都会参与的角色，但无论大小事，保持一个原则就是绝对不让家里人知道和操心。此校盛产群架，用器械的不在少数，带刀的却只有几个某州某山和某城的几个外地男生，几人在这样一个乱哄哄的破学校里严重缺乏安全感。晚自习后，同届隔壁班某姓男同学为夺女友带一帮人打外地某男，打完后再打，外地男抹掉眼泪摸出刀子，某同学不知，继续殴打，笔者在躲避拳脚的时候无意触碰屋内开关，刹时屋内一片漆黑，偏偏屋内人毫不在乎继续殴打，打累，回班，趴桌子上半天不起，众人呼唤，不醒，地上一摊鲜血。抬到学校诊所，女光脚医生说快打一百二，大伙儿一边等一百二一边站旁看他，他上身赤裸躺在床上，脸部雪白，上腹一个黑窟窿，小腹被淤血撑得鼓鼓的。五天后，某同学魂断二院，花光家里所有积蓄。
  这件事对笔者教育很大。首先，从件事知道了匕首才是七种武器之首，迅速把宿舍床下那把砍刀扔了，砍刀只能壮声势，造皮外伤，匕首才是动脉大敌，脖子以下命根以上随便哪个地方扎一下就能和对方古德拜还能让对方花光家里的积蓄。再有，笔者从这件事知道了医院才是最冷血的地方，某同学生命垂危需要手术，医生迟迟不肯动手，皆因还没有给血库钱，给了钱才给你血，有了血才给你手术。因此，我至今没献过一滴血。
  那次事笔者对自己多少有些自责，其实当时死了三个人。学校为我们这伙人想好了对外的说辞，当时也是多少对学校有几分畏惧，便对这些事闭口不提，如今想起也是对不住几位地下的兄弟，今天选择说出来并不是我良心发现，而是有些秘密憋的太久，我怕自己会憋出毛病。
  杀人事件后，笔者离开了学校，选择了去前面害死女工的却不管不问的工厂上班，据说后来公安局在某技校设立了治安办公室，自此再没人敢打架。某种意义上，那次轰轰烈烈的人命案代表着我们那代人青春的盛极而衰，孩子很快长大了，考学的，当兵的，纷纷融入各种体制，脑肥肠满，西装革履，再不问昨天。
  某年冬天，我和某同学进城，路过某镇，和许多人一起见到路边臭水沟里那具赤裸的女尸。起初我远远望着白花花的，以为是谁家扔的死猪，后来才知道，那是女孩子，二十多岁。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裸体女人，却崩溃了三观，我对世间所有纯洁的美好的念想在一片猩红的朝阳下烟消云散。
  某种意义上，那具白花花的女尸也代表着一方水土的盛极而衰。早年混迹江湖的带头大哥们，死的死，上山的上山，中风的中风，盛极一时的某庆也不过外强中干，在众多崛起的新秀中，他已经没有当年的力度，唯一强撑着的是他的确庞大的社会团体，也许这些都不重要，毕竟某镇也只是个小且破烂的地方，经济的命脉也全掌握在附近的某校之中。早年傲视群雄的工业园区也在渐渐的消亡，随后几年的反倾销浪潮与世界工厂转移中日渐凋落，很多人再次下岗，归去乡里，一切，都归于平实，平庸，和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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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年1月25日上午8时58分
                                                                                                                                       游昨日梦中有感
                                                                                                          涉及个中秘密隐私，切勿转载，不得在公众场合谈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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